2010年1月27日星期三

霹雳河边的雨树

河边这棵大雨树的叶子和它的小花, 曾经有不少飘落到我当年钓鱼的小船里。如今,河水浅了, 已看不到有舢舨停在它的树荫下钓鱼。远处下游, 有两个钓鱼人站在河中水浅处挥竿. 他们在钓什么鱼呢?  以前,我的小船经常定錨在那里钓独目鲤 (temoleh). 那时候的河水远比现在的深.

一阵舒畅的微风吹来,叶子像雨一样,飘落河中,随着水面的涟漪慢慢流去, 消散。我看到一些兰邦鱼(lampam),吃浮在水面上杂物. 不禁想起当年我用木棉花子钓兰邦鱼的情趣。今日, 大概已经没有人用这种古老的方法钓兰邦鱼了。

远处青山依旧,只是对面的河岸,已经失去旧时林木草丛大自然的青绿。有人美化环境,也有人以文明,进步的名义,破坏本来是美丽的自然环境。

这棵粗壮的老雨树,当年钓鱼时给我遮阴,像一个老朋友一样,它给我留下一种,亲切难忘的感情。摸摸它的树身,重重拍一拍,我听到了它的回音。

美丽的霹雳河


霹雳河,我童年,少年时代玩乐和钓鱼的地方。我们家六兄弟,都热爱钓鱼,起初我们只在小河里钓,后来走远一点到皇城灿烂山下的霹雳河湾边钓比较大的鱼。在河边钓,总是有限制,于是买了舢板到河中去。 后来我们又增添了舷外马达到更远的地方去。用马达小船, 或是撐着舢板,上上下下,去寻找新钓点。于是,我们对这条河流,有很深入的认识和了解。

霹雳河的鱼种很丰富。它们依据生活习惯,在急流,和缓的河湾,或是在两者之间活动。河底沙石的大小,松实,岸边土质, 水草植物,也是各种不同鱼种选择的条件。我们依据这些的认识,去追寻,针对我们的目标鱼。河里的鳖,可真多,常常看到他们在岸边的岩石上晒太阳。有时在我们停泊在河中钓鱼的舢舨船边, 顺着水流飘过, 从水里伸头出水面来, 发出低沉的呼吸声. 这些鳖,有不少超过20多公斤重的。我们有时无意中钩到它们。以为是大鱼。和它们战斗,真是费时费力。獭,, 野鸭,和各种水, 也是这条河的居民.

霹雳河里的鱼,最大,最有耐力,战斗力最强的,毫无疑问, 应该是独目鯉(temoleh). 他们体重可以达到50 公斤。用鱼較和钓竿钓20 公斤左右的独目鯉,站在小舢板上,在大河水域,和它战斗几十分钟过程中所得到的经验和刺激,是任何钓鱼人终身难忘的。很自然的,独目鯉成了我们寻找的主要目标鱼。我们兄弟确实拥有钓独目鯉的专能和技术.栽在我们兄弟手中的巨型独目鯉,不计其数。独目鯉成了朋友给我们的称号.

有个邻居,他喜欢摄影,不会钓鱼。他爱跟我们出征一起去钓鱼,体会一些野外活动。当我们钓的到大鱼时,他常会替我们拍照。这些当时我们认为平凡的照片,到今日不只是留下了我们美丽的记忆,同时也成了霹雳河历史的一部分,不但给马来西亚钓鱼界,留下了一页光辉的历史, 也为淡水渔业部,提供了珍贵的参考资料。

随着时间的流逝,今的霹雳河,面貌改变了许多。沙滩,垃圾,处处可见。人都说,这里已经没有我们以前的大鱼了。但偶尔,我还会听到有人钓到大独目鲤的消息。这对我来说是一种欣慰。我无意再去霹雳河钓鱼,但我又怎能不为这条河流过去丰富鱼种的逐渐消失,河水的污染,环境的糟蹋,感到心酸,惋惜?

每次回到故乡,灿烂山下的霹雳河畔, 我必到的地方. 我去散步,徘徊,观看那些后来者的钓鱼人钓到小鱼时脸上的那种胜利的笑容.  我当年, 不也跟他们一样? 时间, 空间, 和它的流水,没有冲淡我对霹雳河的深厚情感,爱念,和许许多多的记忆。

远处青山依旧, “ 还认得我我微笑地心中轻轻在问。青山外,蓝天下云朵,依然是那么的洁白。灿烂山下霹雳河的流水已不是旧时的壮阔然而这条霹雳州的母亲河, 曾经给了我生命中一种经验, 欢乐,和兴奋的一段珍贵时光。这份感情会永远留在我心坎的深处。在我心中, 霹雳河永远是那么的美丽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