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7月10日星期日

柏隆雨林度假


柏隆雨林度假

今年三月回马来西亚度假人人都在喊叫热,热吖的当儿,我去了接近泰国的北霹雳州柏隆雨林度假地(Belum Rainforest Resort),  舒服了5天的清凉空气。柏隆度假旅店在德莫鹅湖 (Temenggor Lake)的一个岛上。

快到达度假旅店几里公路时,我看到路旁竖立了一个“野象过路”的警告路标。这不是乡间小路,而是北马横贯东西的第4号公路上。老外来这里,要看热带雨林的稀世奇珍动植物,其中有长在地面的世界最大奇臭的阿诺尔特大花(Rafflesia arnoldii)。 听旅店的职员说,他们偶尔会听到虎啸。来这里的马来西亚人大多是发烧的钓鱼人。他们知道德莫鹅湖是钓 多曼鱼 (Toman)的天堂。那些流入湖里的清澈浅水支流有不少的吉罗鱼(kelah)。  一般人吃不起的东马贵鱼“忘不了”和吉罗鱼是 同一种鱼。

以前我钓鱼总是在真德罗水坝(Chenderoh Dam)以下的霹雳河段。这次是我首次来到真德罗水坝以上的北霹雳河沾湿我的鱼线。被我雇佣的马来船夫, 用快艇带我去大湖北面水淹没的一条支流。弯弯曲曲,他放慢舷外马达,避开水中的暗石和树木。他显然对这水域很熟悉。最后他停了下来。示意我可以钓鱼了。我环顾周围,静止的深水是窝藏多曼鱼的水域。在18磅拉力的鱼线上,我绑上一只4英寸长,带有两只三叉钩的假鱼。当我第二次抛向约10米外的靠岸水边,收线拖拉假鱼回来时,一快一慢,把假鱼模拟像是失群惊慌逃亡的小鱼。一条多曼鱼,以为早餐来了,袭击我的假鱼。鱼线一紧,握竿的手突然感到阻力和沉重,跟着水面激起水花。激战开始。

大约5分钟的拉锯战,尘封已久的钓竿和鱼线卷,再次展示了它们的忠诚。这条约3公斤马来西亚最恶霸的猎食鱼,应该庆幸它今天遇到的是钓后放的对手。拍照后,我叫船夫把它放了回去。这次度假穿插进去的4个小时的雨林边沿野钓,我重温那将近遗忘了的乐趣。

清水大湖,藤树交缠的原始深林,风景虽宜人,但缺乏高山陪衬的壮美。不过清凉幽静的环境,微风拂面,是避暑的好地方。


晚上,小时候听惯的唧唧虫声,催我入眠。没想到最后连续两夜,蝉虫来开演唱会,它们并不是像一般树林里听到的独唱 “知了,知了 ”,几百只侵占了房间外露天的走廊,时时发出像汽车防盗器一般的声量。梦中,我又回到了旧时故乡树林边的板屋。满屋子都是青绿色的蝉虫。









2016年3月26日星期六

没有德士的故乡车站

怀着一份兴奋的心情登上吉隆坡早上九点半北上的火车。一路阳光灿烂,窗外一幕又一幕的橡胶园、棕油园,和许多其他农作物和棚架,也有茂盛的草丛藤曼,广阔的荒野和杂草。这些本地极为平凡的景象,对久居国外的我来说,却有一种新鲜和特别的亲切感。

在我全神贯注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,偶然从脑海里闪出旧日的回忆。两小时四十五分钟,很快就过去,到了故乡的车站。带着喜悦的心情下了车,站在月台,我惊讶地四面观览,有点不相信,这是故乡的火车站,全新的现代建筑,干净又堂皇。

拖着行李和太太走向出口,外面阳光刺目,只见两三个人站在栏杆前。烈日下的停车场有几部轿车,左边大约两百米外有些店铺,前面停了一些车子。炎热的马路上看不见任何移动的东西。这么一座美丽宽大的车站建筑和四周无人的宁静,气氛很不相称。我之所以注意车子,是因为我想找一部德士载行李和回去约六公里外的老家。东张西望,走来走去,失望地回到车站前的阴凉处,看到太太正在和一对年轻印度男女聊天。他们笑问我们从何处来,说这里是没有德士的。

我并不为这个担心,只要我打个电话回家,问题就会解决了。但我从一万五百多公里回来庆祝猴年,不想为了这短短六公里路打扰家人,而且我也想突然出现在门口,让他们惊喜一下。

这两个年轻印度男女在等候朋友来接他们回家,问我们住哪里,如果不远的话,可以顺便载我们。我们高兴的接受他们的好意,当他们的朋友来时,我们也就坐了顺风车抵达家门。我向车主和那对印度男女说了谢谢。

当我二嫂问我有没有给钱那位好心载我们的人时,我说没有哦!她这么一问,我忽然有如从梦中觉醒过来,我是在一个完全生疏不同的环境,发觉我已离开故乡太久了,回乡并没有随俗!

过后我一直在想,不知这位好意载我的印度先生会说我没给钱作补赏,会说我孤寒不懂礼貌,还是因为我没给他钱,不当他是sapu 车( 没执照的
德士),没有伤害到他的尊严,和他那种完完全全是出于善意助人的精神。

人,并不是到了穷途末路才需要别人帮忙。助人,也并不需要做到轰轰烈烈。一些小小的动作,往往会给相关的人内心留下喜悦和永恒的灿烂光辉。